牧亭处已致一缄,尚未接其复信蜀中良吏当不乏人,大匠搜采,储为
牧亭处已致一缄,尚未接其复信。蜀中良吏当不乏人,大匠搜采,储为栋梁之选者几何?便中尚望示及一二。敝友冯树堂前莅彭县,近治万县,闻俱有循绩,曾否晋省谒见?胡润之宫保求才若渴,而所得似亦不数数。
刘星房前辈忽遘丧明之疾,晚境大窘,南丰故庐为贼所焚,有田莫耕,百物荡尽,世兄亦未与计偕觅馆,以赡朝夕。丧乱以来,衣冠荼毒,良堪悯念。星翁有书,言即日买舟来敝营谋一良觌。如抚、建一带,从此风鹤无警,永奠攸居,尚无涂炭之患也。
复张小浦中丞
午桥为胜帅所劾,得释重负。京秩在外者,惟馀侍与阁下及信臣先生三人,落落相望,风则怜目,目亦怜心。
文参将尚未抵景德镇。该镇兵力本不为薄,奈养素屡挫之馀,骤难自振。而凯章一军,弁勇死绥者至五百馀人,皆百战之精锐。强者伤亡过多,则弱者疑信参半,是以令其按兵休息,少待士气之复。
萧浚川观察十日之内克南安府城,解信丰县围,可谓得手,而阵亡亦在四百以外。顷因逆党窜入湖南,连陷四县一州,已檄萧军由吉安回援湘中。湖南兵将四出,本省空虚,此贼乘隙往犯,殊属可虑。敝处饷项,本可勉强敷衍,今湖南有事,月减协饷三万,恐将不支矣。
复易芝生
接惠书,敬审。以舍弟温甫之故,远劳台驾同莅省垣,并荷慰唁殷拳,感戢无似。
温甫舍弟志趣高迈,读史颇熟,方冀其日就平实,有所树立,岂意三河之变,遽罹浩劫。先轸归骨,实增隐痛。家叔暮年,遘兹闵戚,尤难为怀。惟念乱世命轻,猿鹤沙虫,同叹道消,则牖下未必为福,疆场未必为祸;且历观忠义死事之家,其后必昌,天道昭昭,不爽毫发。以温弟生前郁郁,或者其孤得稍伸于异日,亦未可知。望阁下于家叔处婉辞开譬,含饴自娱,无过闷损,以伤天和,则仁人之赐也。
舍侄辈质地均可造就,惟吾乡读书间断时多,有恒者少,幸得名师诲导,祈于“有恒”二字加意。一暴十寒,圣贤所诫。乞与寅皆兄、睪山弟讲求可以恒久之道,阖家感荷。
复郭筠仙
折弁刘锡崑归,奉环章,敬悉入直南斋,三接褒宠,至以为慰。正月十一日此间片奏,请台端与李申甫南来,维时尚未知内廷供奉之信,方以沦谪风尘为歉,逮二月十三奉到朱批,则台旆已从事津门矣。
僧邸为当今贤王,天下共仰,闻其精力过人,可以终日不倦、终夜不寝,信否?所部京营兵若干、蒙古兵若干、绿旗若干、勇丁若干,可否开单见示?各将领文武中得一一相见狎习否?想其中不乏伟人,亦祈详示。
大奏调杨厚庵麾下委员赴津造战船四十号,以备内河。杨公部下,仆皆熟悉,似乏独当一面之才。港汊与外洋相接界限,颇难分明,与江湖之水性、风气迥殊,而湘勇恋乡痼习已深,近在湖北、江西犹时时告假思归。前此派往庐州,人人视为畏途。去秋,狼狈归来,泣诉不休。庄生有言:“礼义法度者,应时而变者也,行周于鲁,犹推舟于陆也。”古今之异犹猨狙之异乎周公也。阁下欲推长江水师于海滨,立法之始尚祈详慎。此间派张凯章攻景德镇,腊月获胜一次,正月小挫三次,百战精卒伤亡可惜,现饬其按兵少休。萧浚川追剿南赣之贼差称得手,而官军亦阵亡四百馀人,此股现犯湖南,连破宜章、桂阳、兴宁、永兴等县及桂阳一州,已派萧军由吉安回援茶陵一带,不知赶得及否?吾乡兵将四出,本省空虚,现在湘中者有刘印渠、赵玉班、王人树、刘岘庄、江味根、李明惠、王明山等,益以调回之萧启江、田兴恕,或足以了此股。舍弟沅甫以去冬归里,现未来营。温甫舍弟遗蜕,新自三河收得,计二月可以抵里。先轸归骨,尚留遗憾,是为至痛。贱体癣疾稍愈,当由新服鹿茸之效。目光久不复,亦不能息养也。
与刘养素
军家之一胜一败,其炎凉意态往往出素所亲爱之人,若更事稍多,亦自见惯不惊。尚望恢宏大度,无过闷损。以待事机之转。至祷至祷!